凡打坐者,非言形体端然、瞑目合眼,此是假打坐也。——《重阳立教十五论》
性功和命功是不可分割的
《清静经》是性功也是命功,性命不离的,也不可分割的。只是在给众生一个方便的路的时候,我们为了方便做了一个区分,做了一个引导。就好像走一个万里长路,路途坎坷,好,给中间设一些驿站,先给一个假的东西来引导,然后你往这儿走。走到那儿之后,再告诉你,前面还有一个地方,你再往那儿走。
或者像妈妈哄孩子一样,到了没有?马上就到了,再走一点点就到了,前面就是,就是前面。走到前面还是前面。我们之所以在打坐中出现偏差比较多,也是重阳祖师在《立教十五论》专门强调打坐,而且区分了“假打坐”和“真打坐”的原因就在这里。是因为走这条路的原因走偏的,走错的,太多了。
切记不要在形式中下手
我们如何找到那个灵光一点,如何找到那个万物不离的道性。切记不要在形式中去下手。包括上一周有人在结尾的时候提问是不是修道一定要吃素。或者是一定要怎么怎么样。
强调过这一点,一切当你执着于一个东西的时候,那个东西是一个引导,你必须冷静的知道,真主人是谁,有了真主人之后,我们再利用这个方便。而不是说真主人浑浑沌沌的,或者不知道真主人是谁,也不认识真主人,只在形式上下工夫,在名词上纠缠,在方法上争论。
搞得好一点不退不进,那还算是命大的,慧根好的,聪明的,功德、善行培养得差不多的,稍微根基不足的,德性不够的,就被这个东西搞坏了。而这个搞坏了之后,跟别人去贪一个名,贪一个利,舍死往生的朝着一个物质的方向去走有什么差别,甚至搞不好起了魔心,还不如不修行,还不如不打坐。
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
祖师说,什么是“假打坐”,“形体端然,暝目合眼”——大家要理解的就是说,不代表说是我们不行体端然,不明目合眼,只是告诉你,不要执着于这样一个外在的形象。如果说你觉得这样子舒服,这样子得法,这样子合适,那好,这就是你的路。
对你而言,对一个人而言,他这样子年纪大了,骨头硬了,他强行去掰掰不上去了,他安然就行,舒服就行。二六时钟不离就行,他能不离就是“真打坐”。“真打坐”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祖师所说的要“把断四门,眼耳口鼻”,这是否是打坐的一个门槛。在没有跨这个门槛之前,我们扯不上“打坐”两个字。
进入打坐的门槛
眼之所见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基本信息,我们每天都被这样的知识,被这样的东西充塞着。可是物质所能看到的,我们眼睛所能觉察的都是无常的东西,缘生缘灭。就像水面浮油一般或者像水面的光波一般,看似是真真切切,其实是摸不到的,也不能停留的。是一个幻相,耳朵所能听的一样,声波,什么是声波,到底什么是声音。
有人说之所以听到声音,之所以森林有声音,是因为被我们听到了,因为它本身只是一个振动。有声音源,有介质,同时还要被我们听到。当森林中一个生命都没有的时候,一个大树的倒下只是宇宙中的一个波而已。所以如此去看还是一个幻。
我们口要去尝,鼻子要去嗅,味道到底是真是假,人在一个充满花香的地方,有梅兰竹菊四君子,久而久之也觉不出香。人在一个污秽的地方,久而久之也不觉得污秽。它其实只是一个闻出来的是差异。
到一个地方我们刚进去的时候,对于空气捕捉到一些颗粒,我们有一个判断,五分钟之后,甚至一分钟之后,就闻不出什么了。过于刺鼻的才会停留一段时间,因为它不断的在刺激,都是假的。是假的,它就在夺我们的元神。如果说是打仗的话,这就是我们的敌人,但是跟敌人我们要搞好关系,搞好关系,不代表我们要讨好他,而是我们要以柔克刚,不损害自己。
那对于打坐,是不离我们人体的,战场就在我们体内,所以火候就很重要,急不得,也躁不得。火力太猛就烧焦了。
火力太弱,这个饭又煮不熟。一个会打坐的人,他对于怎么给人治病开药,怎么去做饭,怎么治理国家,一定都是很精通的。把厨子做好了,打坐的功夫慢慢的也就能入得进去。一个把医术学好的人能够调理人体五脏的人,治理一个国家,也是顺顺当当的。
有温有燥,就好像熬粥一样,火太热就要溢的,火不热它又不能熟,就凉了。言语难以传递。只能是手把手的去教,而且每一个人的性格不一样。先天根基不一样,领悟力不一样。微妙之处只能像以前的私塾一样,先生领着,孩子模仿着。以身教为主,以不言之教为主,而不是去谈论,讲道理。
祖师说,真打坐是需要“十二时辰,住行坐卧,一切动静中间,心如泰山”,有动,有静。可以走,可以坐,可以躺。还可以坐着,还可以盘着腿。元神是不离开我们的,道性是不离开我们的,先天一点是不离开我们的。找到了之后,像擒贼擒王一样,万般兵马眼花心乱,左窜右窜不理会,来了我挡一下,但是我不跟你较真,也不浪费时间,我就找那个最厉害的,我就找那个领军的核心人物。小李广花容一箭就过去把领将给射了,宋江就不用打仗了,对方马上就溃败了,投降了。
打坐也是一样,万万千千,找找自己的毛病,无穷无尽,没关系。静下心来,跟自己对话,屏除杂念,让水逐渐的澄清下来,找先天的灵光一点,找这个真主人。找到了之后,死死抓住。就像抱着神仙腿一样,我就认准了你,我就不离开你。稍微有点离开,被外境打扰,跟人说话,要走路要应付事情,我就把心收回来,不能离得太远,但是也不能执着。一执着就死了,就好像手中的一个小鸟,松了手它就飞,攥得太紧又把它捏死了,保持一个范围。
或者是像一个栓马的树桩一样,有一个绳子给它系着,马还在走,给它走的余地,给它自由活动的余地。因为我们在人世之中我们还在活人。就算在深山之中,他身形没有脱离,还要跟万物打交道。允许这样的一个范围。但是永远记得有一根绳子,这个绳子得有一个马桩。我们得找到这个马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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