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观过道教宫观的人们,大多数都曾驻足过殿堂内的壁画前,这些以道教故事为主的壁画中大多数都绘有仙鹤,鹿,蝙蝠这些动物,各有寓意的动物和道教、和仙人都有莫大渊源。
拿鹤来说,鹤的原型是丹顶鹤,羽色素朴纯洁,体态飘逸雅致,而它的鸣声嘹亮脱俗,《诗经•鹤鸣》中就有“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野”的精彩描述。为什么它受到道教和仙人喜爱呢?
仙鹤与仙人相伴,且是仙人的坐骑。《相鹤经》有云:“盖羽族之宗长,仙人之骐骥也。”故有“仙羽”、“仙客”、“仙骥”之谓,传说中的“三乔乘鹤”、“丁令威化鹤”尽与此说相关,而《拾遗记》中“群仙常驾龙乘鹤”的刻画则更为生动。
唐代大诗人崔颢的名篇《黄鹤楼》引入了一个美丽的传说:三国时的费文祎到辛氏的酒馆饮酒,辛氏待他宽厚。为了回报辛氏,他在墙上画了一只黄鹤,此后有客人来饮酒,这只黄鹤就从墙上下来舞蹈。为了欣赏黄鹤,来饮酒的人便多了起来,十年后辛氏“家资巨万矣”。一天,费文祎又来到酒馆,吹笛把黄鹤从墙上召下来,乘坐黄鹤飘然而去。辛氏怀念费文祎,遂修建了黄鹤楼……
历代诸多著名的文人,诗人与画家创作了许多以鹤为题的作品。常见鹤与祥云、朝阳、青山、翠柏、宫殿、道士等同时出现,苦心造境的意图就是“仙气弥足”。唐朝诗人描写丹顶鹤的句子尤其繁多,如薛能在《答贾支使寄鹤》中写道:“瑞羽奇姿踉跄形,称为仙驭过青冥”。
白居易在《池鹤》中说:“低头乍恐丹砂落,晒翅常疑白雪消”。张贲也有:“渥顶鲜毛品格驯,莎庭闲暇重难群。”的句子。一代“诗仙”李白终生热衷于以“鹤仙”抒怀。他在求仙访道中,写下“缅彼鹤上仙”、“娇女爱飞鹤”、“鹤舞来伊川”等名句,充溢着浪漫之义色彩,同时把仙与鹤自然而然地联系在一起。
《西华山陈抟高卧》“惊的那下三山梦鹤翱翔”;《咏龙吟•洞天》“结丹成九彩,飘然驾鹤,却游三岛”《鹤野为述律存道赋》“常为仙人驾,云上乘刚风。”
这些佳句更是描写出鹤乃胎化之仙禽,鹤的行踪若梦若幻,鹤常与神者形影相随,鹤的出入环境都是仙境。
唐代的诗人杜甫在《观李固请司马弟山水图》中说“王乔鹤不群”。诗中所提及的这个王乔,其实就是道教中的一位仙人。
传说王乔是周灵王的太子晋,《列仙传》说,太子晋喜欢吹笙作凤凰鸣,仙人丘浮公接他上嵩山学道。30年后王乔见柏良说:“告我家,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巅。”至时,果然乘鹤驻山头,挥手向众人招示,数日乘鹤飞天而去。
丁令威也是道教中的仙人。传说他在灵虚山学道,成仙后化为白鹤飞回故乡,站立在华表上说:“有鸟有鸟丁令威,去家千岁今来归。城郭如旧人民非,何不学仙冢累累”。“八仙”中的吕洞宾在终南山鹤岭修道成仙,是鹤的化身,蓝采和成仙驾鹤升天。《云笈七签》说,许多道士成仙时,都会有许多群鹤在空中飞翔。
道教主张修炼凭生,认为人生经过修行可达神仙境界,可升天和长生不死。即“与天地同休,与日月同寿”。
道教把鹤认作仙的化身,因而道士也称为羽士,道士的服装称为“鹤氅”,连道士作法时行走的姿态也与鹤步十分相似,陈淏子(鹤)说“鹤雌雄相随,如道步斗”,“仙家召鹤,每焚真香即至。”称道士行走为“云行鹤游”,人们称赞道士为“仙风鹤骨”。
在道观中供奉神仙的帐子上都绣着飞翔的鹤,名为“云龙鹤幡”。而道教的高功法师礼经拜时穿的法衣(忏衣)、道教的高功法师做法时穿的法衣(绛衣)都绣有丹顶鹤。道士得道成仙称为“羽化” “驾鹤西归”。
凭借鹤的长寿和高飞这两个特性,并加以引申,认为鹤既是仙人的坐骑,又是仙人的化身,因而,称之为仙禽、仙骥、仙客、仙子、仙羽、蓬莱羽士。在道教传说中的一些神仙,都与鹤密切相关,也是自然而然的了。
道教的仙界是美丽而洁净的世界,道教的神仙是自由而长生的生灵。这些描述的世界又何尝不是俗世中人一生向往的美好世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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